俗话说“不痴不迷难以收藏”。事实上,每一个卓有成效的收藏家,对心爱的藏品都有着我们常人无法理解的深厚感情——为其痛,为其苦,为其乐乃至为其生为其死,收藏家的这种情感并非所有的人都能理解,但却不能不能所有的人感动。

收藏家为收藏呕心沥血,有的四处寻觅,百计求索;有的神魂颠倒,自拔不能;也有的耗费巨资,甚至倾家荡产用于收藏。如明代藏书家胡应鳞,嗜书成癖,所得月俸全部用于买书,不够时,把妻子的发簪耳环抵充,再不够,当场把穿的衣服脱下来换钱。
王世贞说其爱书“饥以当食,渴以当饮”,“尽毁其家以为书”;清人王筠圃,某日在京师琉璃厂见到一部心爱的书,欲以常值购买,不成,加倍付值,仍不成,再加值,还是不成。只得怅然离去。当晚,他夜不能寐,思来想去还是割舍不下。次日一大早,便遣人骑马去厂市以三倍价购回此书,活脱显现出收藏家的痴迷神态。

除了不计代价外,收藏家为寻访藏品不辞劳苦跋山涉水,苦苦求索的例子也多不胜数。清代收藏家张则之,自称“画痴”。只要听说哪有古人真迹。不管在百里,千里之外,必欲亲自去见,访得真品,辄留连忘返。
明代董其昌想买一幅董兆苑的《溪山行旅图》,遍访江南不得。后从友人顾仲方处听说长安有,便不远千里赴陕西购画。他收藏的《唐拓怀仁集宋本兰亭袖珍册》名帖,得之更远,是请人从高丽国购得;清人孙月泉好收藏古砖,他在台湾任官时,收入都用于购砖。

其收藏砖放置在行箧中,随身携带,每到一地,购砖、赏砖成了必备的功课;清朝人李南涧好金石文字,所过学宫、寺观、岩洞、崖壁,必周览一遍,见有好的碑刻当场拓下。他当恩平县令时,乘船去迎接总督。因在南海庙见到一块好碑,命仆人点起蜡烛,连夜推拓,竟把迎总督的事也给忘了,次日早晨才发现总督的船已经驶过。
这些收藏家痴迷古物的事例或悲壮,或虔诚,或诙谐,或迂腐,都显示了其对藏品的无比痴爱,收藏家们就是这样把痴迷的种子一代又一代传播着、演绎着。